中年才發現自己是雙性人的小妹（化名），最終做變性手術切除男性性器官。李忠浩攝
【跨性別心迹】
【本 報訊】她，曾被世人提醒，要做一個「他」。說話時刻意壓低聲線，為生鬚偷搽白蘭地，努力做個「男人」。人到中年，才證實荷爾蒙出錯，先天雌雄同體，軀體有 個不能排尿和射精的陰莖，體內有個未完成發育的子宮。社會壓力，令他不敢繼續徘徊在非男非女之間，惟有歸邊當個女人。這個用「淒涼」形容自己半生的她化名 小妹，是本港首位願向傳媒親身剖白的雙性人。
記者：陳凱迎 張嘉雯
每700人中便有一人是雙性人，比每3,000至5,000人 中才有一人患上的性別認同障礙還要多。醫學界已知導致雙性人的成因有逾70種，年約50歲的小妹罹患「部份雄激素不敏感綜合症」，遺傳學上是男性，但雄性 荷爾蒙無法發揮作用，天生陰莖短小，並有尿道下裂，小便時要蹲下來，在胯下缺口排出。
「可以的話，我想企中間」
小 妹在父母眼中是家中長子，每年暑假都要安排他入醫院做手術，反覆被切開陰莖放入尿道，希望可讓他如「正常」男孩般，有射精和排尿功能，「每次唔係爆線，就 係發炎，或者變咗有三個口流出小便，惟有下年再試過」。手術做了十多次，小妹失去的不只童年，還有生存意志。曾想過一躍而下，因信仰鼓勵才活下去。
11歲時，小妹終鼓起勇氣，向家人提出不願再做手術。但另一場惡夢卻在他加入職場開始。16歲到工廠打工，工衣再焗促，他也堅持穿底衫，以遮掩隆起的胸部，「個個男同事都打大赤肋，我就焗到中暑」。與別不同的舉止，令小妹成為同事玩弄的對象。
為 添陽剛氣，他壓低聲線說話，穿恤衫、牛仔褲，「最好笑係學人搽白蘭地想生多啲鬚同體毛」。活到中年，小妹才在一次身體檢查中證實，受有異於一般男人的雌性 荷爾蒙水平影響，其體內有個無完整發育的子宮和無開口的陰道，當刻感覺晴天霹靂，「由細到大我都以為自己係男仔，只係個有病嘅男仔」。
得 知自己是雙性人，小妹本來毫不渴求要做女人，「可以的話，我想企喺（兩性）中間」，但醫生卻建議小妹切除男性性器官，免除因結構異常帶來的睾丸癌風險，他 困惑，「冇晒啲男性性器官，但張身份證仲係男人，俾人知會點諗？」想到自己自小已不能如男人般站立小解，性格又較陰柔，遂接受手術，「始終俾人話係個粗魯 嘅女人，比乸型嘅男人好」。
手術後睜開眼，第一反應是淚流不止，「嗰種感覺唔知係咪叫解脫」。身份證的性別已由男變女，日常她會穿裙子，說話溫柔，只有家人知道她的過去，但他們到今天都不願小妹公開承認雙性人的身份，「佢哋都受緊苦，媽咪生咗我出嚟，一生都好痛苦」。
手術前後，小妹喜歡的都是女人，也一直和女人拍拖，只是一再被拋棄，「以前人哋嫌你太多病痛，𠵱家講畀人知你係雙性人，邊個唔會畀你嚇走」。她對婚姻沒憧憬，但仍期望有個終身伴侶。
「我哋都一樣，唔係怪物」
小 妹不介意細說淒涼半生，提及友人在她被評頭論足時出言保護，眼淚才奪眶而出。她比喻自己是個演員，一直在飾演常人眼中所謂的男或女，只望有天雙性人能從容 地站在兩性中間，毋須刻意表現社會對男或女定下的特質，「其實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有啲缺陷，我哋都一樣，唔使當我哋係怪物」。
http://hk.apple.nextmedia.com/news/art/20130730/18355651
性別「被選擇」身心煎熬
小孩自小認定自己性別後，若長大發現並非自己所想，容易患上性別認同障礙。資料圖片
【特稿】
「跨性別係一個光譜，男同女嘅分界唔再係好似以前咁清晰」，曾為逾百名跨性別人士進行評估的精神科醫生麥棨諾說。他認為，一個人的性別是生、心理的結合。過往便曾有雙性人個案，自小已因與別不同受盡煎熬，長大後再發現自己真正性別承受第二重打擊，結果出現情緒和行為問題。
易患性別認同障礙
未有基因鑑定技術前，先天雌雄同體的小孩，做男或女多由父母決定；但麥棨諾指，即使現在有方法檢驗，仍有個案長有濃密體毛和鬍鬚，卻要按性染色體被迫當做女孩，「係咪俾佢着條裙、紮條辮，就等於佢係女仔？又有冇問過佢想點？」
麥說，他曾接觸一些年幼時因性徵不明確，被選擇當男或當女的個案，因外表或行為與同性不同，身心飽受煎熬；他們長大後發現自己真正性別與一直以為的不同，更會出現性別認同障礙。
1965年加拿大一名兩歲男生，割包皮時燒傷陰莖，經醫生建議下將之切除，在心理學家輔導及藥物治療下以女性方式養育，長大後他卻意識到自己男性身份，再做手術變男，結婚後卻抑鬱自殺，這反映了代替當事人選擇性別的問題。
《蘋果》記者
http://hk.apple.nextmedia.com/news/art/20130730/18355655
性徵相反或荷爾蒙出錯
男女性別概念近代才出現，以往僅以體型分辨。資料圖片
【本報訊】生物學普遍用基因分辨男女，但一個人顯露出來的性別，卻未必與基因相符。中文大學生物醫學院院長陳偉儀指出，除先天性染色體異常外，荷爾蒙出錯也可令人體性徵與先天基因相反，即男士可擁有胸部和子宮，女士亦可生鬚有陰莖，故此一個人的性別，不能單靠性器官分辨。
男 和女的性染色體組合分別為XY和XX，兩性間實際仍有很多可能（見表）。例如，部份人先天只有一條X染色體，即「X0」，會被界定為女性，但沒月經和生育 能力，被稱作「特納氏症（Turner syndrome）」；有男士先天較正常多了一條Y染色體，即「XYY」，又稱為Superman syndrome，較一般男士衝動。
以往僅以體格識別女性
擁有正常的性染色體組合，也可因荷爾蒙不能發揮作用，出現相反性別性徵。陳舉例，曾有擁XY染色體的個案，因黃體素受體出問題，無法製造男性荷爾蒙，外觀上他儼如女孩，卻無乳房、子宮和月經。
男女兩種性別的概念其實都是近代出現，所謂「女人」在往日只是體格較瘦小的一群。其他物種則會為繁殖而「變性」，如石斑魚出生時全是雌性，成年後會轉為雄性，與年輕的雌性交配繁殖。
http://hk.apple.nextmedia.com/news/art/20130730/18355530
僅一成個案須完全變性
麥棨諾強調，性向不等於性傾向。黃偉傑攝
【本 報訊】先天雌雄同體而精神受困、身體結構正常卻對自身性別感疑惑……這些跨性別人士在公立醫院都被安排向精神科求診，青山醫院精神科副顧問醫生麥棨諾曾接 觸的逾百名跨性別個案當中，只有約一成人經兩年評估後，須接受手術完全變性，其餘個案只須接受荷爾蒙治療或繼續心理輔導。
部份只須服荷爾蒙藥物
任 何人於本港公院接受俗稱變性手術的醫學性別重整治療前，都要接受為期兩年評估，他們要用想改變的性別生活，通過評估才獲准進行手術。現時這類評估分拆於醫 管局七個聯網，變性手術則集中由律敦治醫院外科部主管袁維昌進行。早前有報道指，袁將於兩年內退休，醫管局正研究從瑪麗、威爾斯或伊利沙伯三間龍頭醫院 中，選一間一條龍提供輔導、評估及開刀服務。
以往於威院為跨性別人士進行評估及輔導的麥棨諾指，並非所有接受評估的個案都會做手術完全變 性，「有人會覺得切咗對乳房就得，唔一定要裝埋陰莖」；亦有人不做任何手術，只服用荷爾蒙藥物已感覺良好，「甚至有人只係因為本身嘅性別令佢有不快經歷， 或產生自卑感，經心理輔導後，覺得根本唔係想變性，連藥都唔使食」。
另有個案在外地接受變性手術後感覺後悔，須接受精神科輔導；亦有些在沒有足夠評估下，在外地只切了乳房或陰莖，卻沒完成整套手術，回港後再接受兩年精神評估，確定適合完成變性。
麥強調，性向不等於性傾向，前者是對自身性別的認同，如一個人由男變女，性傾向也可維持不變，繼續愛慕女人；相反，一個愛同性的人，不一定會否定自己的性別，如一個愛男人的男人，並不渴望變性成為女人。
http://hk.apple.nextmedia.com/news/art/20130730/18355532
明光社願討論民事結合
明光社總幹事蔡志森 資料圖片
【本 報訊】一直堅決反對同性婚姻和性傾向歧視立法的明光社，昨突然對民事結合（Civil partnership）「開黃燈」，在其社交網站轉載已婚人士變性後或要離婚的報道，建議社會加強討論民事結合的概念。該會總幹事蔡志森表示，該會堅決 反對同性婚姻，但是否支持民事結合，視乎立法細節。
蔡志森不反對討論民事結合，但認為此安排影響深遠，「唔好以為做咗呢步，就可以避免同性婚姻，咁樣諗係錯，因外國好多例子都係先爭取民事結合，下一步就係同性婚姻」。
「避咗宗教人士嘅擔心」
他認為目前的情況下，已婚者欲變性，應先離婚才做手術，「因為你根本完唔到房，喺香港係可以判婚姻無效，完成唔到男女婚姻關係嘅責任，要避免（同性婚姻）呢個危機，所以應該處理咗個婚姻關係先」。
樹 仁大學法商系系主任趙文宗對明光社態度軟化感欣喜，「好高興佢哋可以重新考慮民事結合，呢樣嘢唔係必然引致同性婚姻」。研究婚姻法的他表示，西方國家的婚 姻觀念以基督教價值為本位，越來越多人，包括異性戀者不接受這套想法，選擇民事結合，「有啲外國地方結婚一定要去教堂，而且唔俾避孕，有啲人唔想咁樣」。
曾在澳洲生活的他指當地民事結合意識濃厚，但地位不等同婚姻，「如果兩個人冇細路仔嘅話，分開咗要三年先可以分家產，但如果係結婚，然後離婚，係可以即刻分家產，仲有（民事結合）唔可領養細路，唔可以喺宗教地方舉行儀式、唔可以人工生殖之類。」
大愛同盟代表梁兆輝認為，民事結合是婚姻的「Junior」版本，同志組織的終極目標仍然是婚權，「民事結合可以避咗宗教人士嘅擔心，唔會令佢哋覺得摧毀咗婚姻嘅概念」。
http://hk.apple.nextmedia.com/news/art/20130731/18357364
局部變性 得不到改變性別權利
力爭第三性名份小強：我是X
一直誤會自己是同性戀者的小強，兩年半前才發現自己是跨性別人士，現已切除乳房，以男性身份生活。黎樹雄攝
【跨性別心迹】
【本 報訊】小強不是委曲求全的人，因不打算切除卵巢和子宮，得不到身份證上女轉男的權利，於是在其他公共領域上全力爭取「名份」：要求銀行稱呼他為先生，否則 把所有存款和投資轉走；拒在表格上男和女的方格內加剔，自己畫上一格X；得悉澳洲開始承認男和女以外的「第三性」，本身是澳洲公民的他，本月初申請把護照 的性別由女轉為第三性（Gender X）。
記者：張嘉雯
來自基督教家庭的小強，從小已經想當男生，「我記得7歲嗰年祈禱，我同神講：『其實我好想做男仔，如果可以做男仔就好喇。』但知道無可能，如果咁就得，咪世界大亂？」
成長過程中，他一直作男性打扮，隱藏胸前兩團肉，「有件底衫，唔會除，好似貼身嘅皮咁，沖涼先除，唔想去女洗手間，就唔飲水，少啲去，或者減低自己個『氣場』，耷低頭，好快完成就走返出嚟」。
大學畢業後，他在電視台當編導，拍攝紀錄片，因為行業風氣相對自由，加上他一直單身，身份問題沒有對他造成很大困擾，「我好努力咁喺女性身份度搵出路，男仔頭嘅女性、女強人、鍾意女仔嘅女仔咁，但都搵唔到。」
讀男跨女自傳開竅
直 至28歲那年，他為一個女孩心動，生活出現翻天覆地的改變，「人人都覺得我係les（lesbian），我都以為自己係，但又覺得唔係好fit in，同埋我諗，如果我係，咁我係咪得罪咗神呢？好唔開心，justify唔到自己有嗰種感情存在，覺得自己係大罪人，想死，但基督徒又唔可以死。」
表白遭拒，小強承受失戀之苦，想過了結餘生，「情緒好波動，外面個世界好似同我無關係咁，處理唔到生活嘅嘢，出面發生乜嘢事我都react唔到，或者react得好慢」。
失焦狀況持續數年，直至兩年半前他偶然看到一本講述日本男跨女、現職模特兒所寫的自傳──《我是男校畢業的女生》，才恍然大悟。「開心到不得了，成個人通晒，好想同全世界講，打電話畀啲好耐冇見嘅朋友話佢哋知，又約人出嚟食飯講，成個人清晰咗好多」。
小强（右）童年穿上裙子，與哥哥在海灘合照。被訪者提供圖片
小強十六歲生日時仍然留着長髮，升讀澳洲大學才全面作男性打扮。
三歲時小強已發現自己有做男生的傾向，但沒有認真面對。
要求銀行改稱先生
他 形容，因資訊不足，一度與「跨性別」擦身而過。今年35歲的他，已完成切除乳房手術，但切除卵巢、子宮，以及陰莖重建手術，他不打算做，「上身風險細啲， 我都比較介意啲，身體跟咗我咁多年，唔想改咁多，我𠵱家搵到自己已經好開心，想好好生活落去，𠵱家我有醫生紙，可以入男廁，係轉唔到身份證箒。」
完 成手術後，他改了自己的中文名，又下定決心為自己爭取「名份」，首個目標是銀行和強積金公司，「任何人將女性嘅身份加諸我身上，我都好唔鍾意，啲人嗌我小 姐，我都好唔舒服，覺得好哽耳，咁我咪逐間（銀行）打去，話自己有病（性別認同障礙），叫佢哋打嚟又好，書信往來都好，改做Mr.或者唔使稱呼我都得」。
結果7間公司中，只有一間不成功，「有間MPF公司改唔到，咁我咪轉走晒啲錢囉，無謂你難做、我難受」。
護照申請「第三性」
本身是澳洲公民的他，本月初更進一步，申請把澳洲護照上性別一欄由「女」轉為第三性（Gender X）。當地上月1日通過讓民眾自由選擇性別，包括「男性」、「女性」或「性別不明、雙性或未指定性別」，澳洲居民只需有醫生或心理學家的書面證明便可獲承認為X性別。
本報向多家本港銀行查詢，了解跨性別員工可否穿着另一性別的制服、機構內是否設有中性（Unisex）設施、跨性別客人是否可以選擇另一性別稱呼。
渣打銀行表示，已於幾個主要市場包括香港、新加坡、英國和美國成立LGBT員工網絡，今年香港把員工醫療福利由配偶延伸至員工的固定伴侶，包括同性伴侶。中銀香港表示，客戶如欲更改個人資料，會按資料性質而要求客戶提交有效的相關證明文件。匯豐銀行未有回覆查詢。
http://hk.apple.nextmedia.com/news/art/20130731/18357366
拒懷孕怕被「當係女人」
周振中指現時並無數據顯示使用荷爾蒙，會令使用者「短命」
【本 報訊】全球不少女跨男者（Female To Male，FTM）因健康或心理因素，決定不切除卵巢和子宮，一旦停用男性荷爾蒙，就可恢復懷孕能力，不少人擔心此狀況會引發「世界大亂」，部份國家為此 拒絕讓未完成所有變性手術的人轉換性別。本身是跨性別資源中心代表的小強指，絕少女跨男者會考慮懷孕，主因是擔心被重新視為女性。
美國著名跨性別人士比提（Thomas Beatie），自小想當男兒，02年完成大部份變性程序包括切除乳房後，法律上成為男性，但因太太不育，決定負起懷孕責任，購買精子人工受孕，自2007年起三度懷孕，誕下一女兩子，引來輿論譁然。
同 樣不打算做下身手術的小強，認為跨性別人士懷孕不會影響社會秩序，「點解我懷孕會令你咁擔心？就算我真係做晒全身手術，如果我保存卵子，都仲可以懷孕 啦」。更重要是，跨性別人士視身份如「命根」，「你話驚小朋友唔知當我爸爸好定媽媽好，講呢啲嘢嘅人對TG（Transgender，跨性別人士）太唔了 解，唔知道個身份對我哋嚟講真係好緊要，好多兄弟完全唔會諗懷孕，因為一有咗，啲人就會當我哋係女人」。
用荷爾蒙「短命」沒根據
小強現時定期注射荷爾蒙，體形變得男性化，不單長出鬍子，聲音也變低沉，對女性的性衝動亦加強，從小抗拒「被進入式」女性性行為模式的他，感覺非常良好，不會隨便停藥，亦不會容許月經重來。
雖然明知長期用藥或影響健康，但他不介意，「就算短命都好，都好過鬱鬱而終，其實如果對自己性別有懷疑嘅年輕人，都可以食藥阻止胸部發育先，到大個諗清楚想做男仔，就唔使捱一刀（切除乳房）」。
中 大內分泌科主管周振中醫生指，男性和女性荷爾蒙在所有人體內同時存在，一般而言，女性的男性荷爾蒙水平是男性的十分之一。跨性別人士使用男性荷爾蒙後，身 體毛髮、肌肉量均會增加、會有性幻想、性衝動，亦有可能長暗瘡及出現男性型脫髮；至於男跨女的人士，除去睾丸加上使用雌激素，肌肉量會減少、皮下和臀部脂 肪增加，體形會變得女性化，但聲線較難改變。
對於長期使用荷爾蒙會「短命」的說法，周振中認為沒根據，「但係你話長期用雌激素會唔會出現好似女性服用避孕丸嘅副作用，例如靜脈栓塞，或者因為長出乳房而提高患乳腺癌嘅風險，就唔清楚，因為冇乜嘢大型數據」。
http://hk.apple.nextmedia.com/news/art/20130731/18357368
紀律部隊「一刀切」處理
紀律部隊對跨性別人士的聘請及執法，均以身份證上的性別為依歸。
【本報訊】在紀律部隊工作的跨性別人士（TG）可否選擇並非生殖性別的制服？有意投考督察的TG，要在30秒內做17次（男警）還是15次（女警）sit up（仰卧起坐）？答案是視乎身份證上的性別。
W小姐案的判決，未有改變轉換身份證性別的要求，換言之，選擇不接受變性手術或正進行手術前真實生活體驗（Real life experience）的人士，未能受惠W案。
有意接受變性手術的人士，需按照醫生要求，進行真實生活體驗，全天候以另一性別方式生活，包括穿着相應的衣服，為時數月至數年不等。各紀律部隊回覆本報查詢時，未有明確表示可否讓正進行真實生活體驗的員工穿另一性別的制服。
按身份證性別執法
根 據現行法例，只有完成全部變性手術的人才可享有另一性別的待遇，任何人欲更改身份證上的性別，需向入境處提交醫學證明；若不完成手術，即使在外地通過評 估，轉換了護照性別，身份證上的性別也不可更改。以小強為例，他因為重建陰莖手術風險高，選擇不接受手術，即使他日後成功把澳洲護照上的性別由女轉為第三 性，入境處亦不會因此讓他更改身份證上的性別。
各紀律部隊在招聘或執法時，大致採取此「一刀切」的準則，如招聘時的體能測試，只會按求職 者身份證上顯示的性別作安排。至於患有性別認同障礙並持醫生證明的被羈留人士，可否拒絕被「異性」搜身（例如生殖性別為男性，但性別認同為女性的疑犯，拒 絕被男警搜身），或拒絕與「異性」疑犯一同羈留，警方回覆亦只表示會依照身份證明文件確定。
各部門中，唯一較有彈性的是懲教署。經醫生、臨床心理學家或精神科醫生確認的跨性別人士，可獲懲教署安排於小欖精神病治療中心內的性異向組服刑。
http://hk.apple.nextmedia.com/news/art/20130731/18357370
跨性別家庭下一代如常人
黃結梅認為社會反對對跨性別人士擁有下一代，是非理性的恐懼。
【本 報訊】對跨性別人士來說，養育子女的權利比婚權更遙不可及。美國著名代妻產子的變性人比提（Thomas Beatie）經常被罵是怪物，其子女是否能健康成長，長期成為焦點；浸大社會學系副教授黃結梅則引述多項外國研究指，同性戀、異性戀、跨性別人士組織的 家庭，下一代生理和心理均沒有差別，人們的反對聲音不過是出於不了解和恐懼。
黃結梅指，自1978年起，大量研究發現，同性戀、跨性別和一般異性戀者的家庭，下一代無論情緒、性別認同、性傾向均沒有差別，唯一分別只是學術表現，「因為佢哋嚟自呢啲家庭，喺學校被欺凌，學業受到影響」。
社會反對出於恐懼
她認為社會上的反對聲音，是出於非理性恐懼，「因為呢樣嘢同既有嘅秩序唔同，挑戰咗大部份人原有嘅價值，於是亂咁攞啲嘢嚟解釋，唔理實證究竟係點」。
哪W 小姐是否衝擊了傳統婚姻制度？黃結梅指，婚姻制度並非一成不變，「香港1971年先有一夫一妻制，啲人會話，咁以前我啲妻妾都相處得好好㗎，點解要一夫一 妻制呀？1969年美國仲係唔可以種族通婚，黑人同白人咪會搞亂晒啲血統？白人會唔會滅亡？黑人啲基因唔得㗎喎？𠵱家睇番，大家咪接受咗」。
黃 結梅又指，已婚變性人可能要離婚，是「以家庭的名義拆散家庭」，「將跨性別人士同佢哋屋企人嘅利益放喺對立面，佢哋嘅家人會諗，你為咗變性，連婚姻都不 顧。」她解釋，性別認同障礙是生理狀態，並非個人可以控制，家人必須理解，強調即使家庭成員的打扮或身體轉成另一性別，但其核心不會改變，「佢仍然係同一 個人嚟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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